回到房间,朱利安慢慢推开门,看到倚靠在床头身盖半张薄被的亚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布尔克林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委屈和怨恨,神情平静中透着忧伤,通红的眼角和睫毛上沾着水渍,像是哭过。自己回来了他也没发现,兀自怔愣愣地发呆。
当当当——
朱利安没有立即走进去,反而在门口用手扣了扣门。
“殿下?!你,你回来了。”听到声响,布尔克林腾地坐直了身体,望向雄虫的目光急切又惊喜,他没想到雄虫还会回来。
“嗯,让你受委屈了。”朱利安进屋后直接将房门反锁,走到床边坐下。
“殿下,殿下,只要你在就好,我不觉得委屈。”布尔克林咬着粉嫩的唇抱住旁边的雄虫,脸庞蹭在对方的肩膀上。他很害怕,这个人明明就在身旁,他却感觉彼此之间很远很远,像是被无形的迷雾阻隔,再近也够不到,让他心底恐慌。
“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好吗,即便道歉没什么用,也不能让你的心情好一些,但作为他们的雄主,没管教好他们,是我的责任。”朱利安伸手揽住布尔克林的腰,轻拍他的后背,沿着光裸的背脊轻轻摩挲。没有情色,只是温柔。
“殿下,殿下。。”我要失去你了么。。雄虫的话让布尔克林心底那仅存的微小希望破灭了。眼里不断涌出泪水,任凭他如何克制也止不住。如果,哪怕雄虫有一点点的气怒不平,他都不会放手,可雄虫这样完全揽过责任的态度却让布尔克林知道了雌虫们在他心里无可撼动的地位。他恨拉斐尔家的雌虫们,也曾起了报复他们的念头,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愤懑怨恨在雄虫的坚定态度和温柔安抚下都化为深深的无力。雄虫对兰伯特他们的在意是那么明显,放纵得如此不遗余力,如果自己做了什么,哪怕伤害到雌虫们一点点,相信雄虫都绝不会原谅他,甚至会刀锋相向。如果自己不认识雄虫,被这样羞辱,他可以报复得决绝,毫不犹豫。但现在呢,想到这个人无法原谅的眼神,他就心痛,痛到所有坚持瞬间瓦解。为什么要让他认识这样好的雄虫,却是在他的心已经给了别人的时候!
“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不是补偿,只当我的一点心意。”
雄虫的话语调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布尔克林心底的负面情绪一点点被驱散,唯剩下更多的舍不得。“殿下,我没有机会了吗,哪怕一点点。”
“你是个聪明虫,既然这样问了,还需要我说吗?”朱利安对于布尔克林的聪明懂事在心底是认可的,只是他很懒,警惕心又强,更加怕麻烦,家里几只和远处的那两只已经让他有操不完的心,实在没有心力再顾及别的。而且他更偏爱能让自己欲望冲动,热血沸腾的那一类,这种温柔乖巧的好是好,却无法激起他的占有欲。
“殿下,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如此幸运得到了您的眷顾。”就如雄虫所说,布尔克林是聪明的,善解人意的,知道用了心的感情不是利益无法强求。因为爱慕,他可以放下怨恨,只要雄虫不会失望为难,因为爱慕,他不会死缠烂打,落得最后风度尽失狼狈不堪。知道可以这样抱着雄虫的机会很难再有了,布尔克林不由将胳膊收紧,这就像是一场美梦,天亮了,梦也快醒了。如果再来一次,他依然不会后悔走近这只雄虫,与他产生交集,唯一抱憾的是时间那么短暂,短暂到他还来不及为雄虫做什么,就要离开了。
“你也会遇到珍惜你的人,你,原来是陪侍吗?”朱利安想到了邂逅的第二层,那些教养极好的雌虫和亚雌,被客人们点召,或是陪伴或是满足不同的要求。
“是,但我,我还是干净的,最多只会陪他们喝酒。”雄虫的话听得出来并没有其他意思,但布尔克林却仍忍不住开口解释,他想要雄虫知道自己并不随便。
“那,你想离开那里吗?”布尔克林的话朱利安毫不怀疑,毕竟这也是兰伯特他们精挑细选的。
“不想。”布尔克林摇了摇头,“从我被买下,邂逅就是唯一可以停留的地方了。没有什么专长,离开邂逅我怕是要饿死了。殿下,我很没用是吧。。”想想除了伺候人,别的什么也不会,布尔克林有些自我厌弃。
“怎么会没用,如果你愿意,怕是帝都一半以上的雄虫都会将你想要的送到面前吧。”能让兰伯特他们妒忌本身就是一种优秀了,不管在哪个方面,再说亚雌本就是为了侍奉雄虫而存在。他相信布尔克林只要想,帝都的世家家主信手拈来几个也不是问题,这也是他不愿兰伯特等人同布尔克林结仇的原因。
“我不愿意,殿下。”以前不愿意,以后怕是更不可能愿意。要怎样才能忘记怀里的人,有了这样的对比,其他雄虫他又怎么会看得上。
“那,你在二层做管事吧,不会那么累。”会所工作,想洁身自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管事相当于一层的经理,不再是陪侍,不离开邂逅的话这是朱利安能想到对于布尔克林来说最好的选择,也是能让他比较放心的选择。
“殿下,谢谢你,肯为我用心。”如果是以前,能得到这样的地位,不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