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府衙内,顾初痕咬着笔端,在二门堂内处理公务,手指敲着公案,适才周端来报,说那赵寒丝毫没有一点埋怨,就接受了那些折辱他的活。
想想此前在临安,赵寒没少支使顾初痕为他做这做那,铺床叠被都是小事,洗衣做饭也是家常便饭,他当初刚刚到临安,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不知事,任由他摆弄使唤,不敢反抗,而赵寒可是临安数一数二的侯府公子,说一不二。
明面上是赵寒陪皇子顾初痕读书,暗地里,却是顾初痕在赵寒面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连洗澡都要帮赵寒洗。
当时赵寒是这么与他说的:“这肉棒,是你夜里要含着睡的,你不帮我洗干净,那你含着也就不干净了。”
年纪尚小的顾初痕并不知道,他夜里是不需要像婴儿含着母乳那般,含着赵寒的肉棒睡的,也是不需要陪着赵寒睡在一处的,但是那时候赵寒诓骗他,说若不含着他的肉棒睡,顾初痕就会长不大,还要吞下他的精液才行。
顾初痕含着他肉棒整整三年,有时候赵寒不让他含着,顾初痕还会闹,长大些的顾初痕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赵寒是诓骗自己的。
这一口恶气,顾初痕找着机会出了,自然不能放过。
赵寒一进府衙,顾初痕便命他去后堂誊抄文书,散衙前抄不完,自来他面前领罚。
这是个繁杂琐碎的活,除了誊抄外,还需要找出错漏给订正补上,还需得熟悉官场文书惯用词句格式。
一般都是些官职品级极低的人做的,可他偏要赵寒这位侯门公子亲自去做。
今早他紧赶慢赶出一堆文书,为的就是这个。
此前在临安时,学堂夫子安排的课业,赵寒全都推给顾初痕做,顾初痕以为,他打小不喜动笔,现在要誊抄这么多文书,还需花费精神去核对,起码得夜间三更才能誊抄完。
堂内,公案前的熏香炉内,换了第三块雪草熏香片,幽若的香味袅袅,顾初痕办完手头公务,揉揉肩膀,往后歪在靠背上,手支在公案桌上,抵着额角,悠闲地等着赵寒前来领罚。
周遭出奇地安静,只听得后堂内,簌簌地翻阅声,平滑宣纸之间相互摩挲,沙沙作响,若是静下心来细听,顾初痕甚至能听到羊毫笔尖唰唰唰划过宣纸的声音。
赵寒偶尔从后堂绕到前堂来走动走动,站在书架前,取几本书,查几段律法,翻阅些旧案等。
顾初痕托腮,静静地盯着他敛眉凝眸,垂首细读,只当他是在故作勤恳给自己看,好让自己心软,一会儿完成不了会放过他。
距离散衙还有半个时辰,赵寒从后堂出来,手里端着厚厚一沓公文,放到顾初痕面前,站在堂下,公事公办道:“俱已誊抄完毕,有些错处,我也给殿下圈了出来,殿下常错在律法适用不明上,户婚条例混用严重,另外……”
深邃的目光盯着顾初痕,淡淡道:“雪草香片幽若,但闻多了,容易肾虚,久坐凝视,也容易肾虚。”
顾初痕瞥了几眼他誊抄出来的文书,为隶书,字体清隽,还有原本文书上圈出来的错处,都有小字批注,批注写得都很在理,挑不出错处来。
心里觉得好没意思,抬眼淡淡看他,驳他道:“本王肾虚不肾虚,关你屁事!用你割肾给我用了吗?这么关心干什么?”
赵寒缓缓道:“周端才对我说,殿下特别嘱咐过,照顾殿下日常起居,也是我分内之事。”
“你记性倒是不差。”顾初痕起身,伸伸懒腰,扭扭脖子,漫不经心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做批注,本王府中书房的书架上有许多好书,你今晚给我一本一本都批注出来。”
说完大步迈开,走出盛都府衙,赵寒紧跟其后,道:“是。”
是个鬼的是!
顾初痕是第一次见有人在这种书上做批注的!
靠!
赵寒到底是从那个角落压箱底里抽出这本尘封已久的春宫图册的?
他从书房找出这本书也就算了,居然还真的费尽心思,给每一页都做了批注,还密密麻麻的,比给那些四书五经做的批注都多,史书典籍都没见他这么上心。
赵寒捧着这些书交给他的时候,神态自若,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埋头苦干,给一本春宫图册做了详细批注。
夜间,顾初痕在烛灯下,捧着那本书,随便翻一页,就见一不堪入目的画面左侧,斜出一小行字来。
一行隶书,写得苍劲有力,字体看起来十分正经,内容嘛,能正经到哪里去?
顾初痕甚至能想象到一面色冷峻的人在烛灯下,翻阅此书看到这一页这一画面时候,拿起笔来,独自想象这姿势合不合适,脑子里翻云覆雨过后,皱眉,落笔,然后默默记在心里。
“此姿势是利用滴蜡的温度,刺激其中一人紧张,紧张则穴口收缩,能紧紧包裹住肉棒,两人粘在一处,交合很紧,若滴在交合处,则更加惹得两人紧张刺激,贴合更紧,若滴在乳头两处,则看着乳头两处颤抖……看起来虽刺激,但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