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什么?”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脸色一变。
“什么时候?你怎么不早说?”舒屿唰然起身,快步走向办公室,猛地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地饱受摧残的绿萝叶子。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等了舒野整整一个月,每天都无比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就隔着这么薄薄的一扇玻璃墙,竟然又如此轻易地……失之交臂。
他的脸色僵硬得如同大理石膏像一般,拳头缓缓握紧。
温泽西站在他身边,胳膊撑着门框,桃花眼稍敛,“……搞不好,那个小东西,听见咱们说话了。”
舒屿机械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冰冷无机质。
温泽西舔了舔腮帮,沉吟道:“听见你说,他就只是一条人命的关系……”
舒屿的太阳穴动了动。
“还看见漂亮姐姐向你献媚,又摸你,又要请你吃饭。”
温泽西瞥了眼一地的败花残叶,上面似乎还遗留着始作俑者的怒气,“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舒屿深吸一口气,倏然转头:“通知甄队和市交警支队,以及市里的所有情报人和线人,任何关于舒野的线索,哪怕只是蛛丝马迹,都要立刻通知我!”
“是。”于助理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舒屿撑住桌子,面色冷硬,低垂的冷眸掠过一丝懊恼,挺拔的身躯隐隐透露着颓丧。
温泽西若有所思,片刻,他上前拍了拍舒屿的肩:
“别担心,既然他回来了,我们总能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我会让人守着机场、高铁站等交通场站的,绝对不会让他再跑出钟山。”
舒屿低着头,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语气低而艰涩:“……不是时间问题。”
顿了几秒,又重复了遍:“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温泽西眉心微动,看着他的目光似有不解,却没有再问什么。
舒屿走到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在被舒野翻得凌乱的文件上一一抚过,倏然顿了下。
他抽出其中一份案件证据目录。
在封面的空白处,是舒野随手画的Q版漫画涂鸦——
一张圆桌前坐着五个人,舒野坐在画面中央。
坐在他左边的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男人,明显是舒屿。
坐在他右边的,与他有着同样的栗发黑眸的单眼皮男人,也不难猜是谁,除了晏凯复再无他人。
而左下角那个黑不溜秋、线条潦草的肌肉男,就太好猜了,只能是舒北宸。
至于右下角那个一脸淫邪之色的眯眯眼男……
温泽西凑过来端详着,迟疑地指着那个眯眯眼男,问:“……这个人不会是我吧?”
“……”
温泽西摸着下巴笑,笑声中气息细碎,很意味深长的,“……也只能是我了。这个小东西,把我丑化得也太厉害了吧。”
舒屿冷冷瞥他一眼:“不是形神具备吗,我没看出来丑化在哪里。”
温泽西:“……”
漫画上只有五个人围坐一桌的画面,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奇怪的是,舒野虽然位于画的中间,线条的轮廓却细碎模糊,仿佛画得不是真人,而是水面的倒影。
除了他以外的四人——
舒屿在低头看手机上的邮件,舒北宸在玩游戏,晏凯复和温泽西则漫不经心地说着些什么。
没有一个人在跟舒野互动,甚至没人注意他,仿佛……
他只是一个倒影,一个幽灵,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作品总带着作者的灵魂,哪怕只是浮光掠影。”温泽西思索道:“你觉得这幅画表达了什么意思?”
舒屿抿唇不语,半晌,他才似自言自语地说,“他的心,永远保留了一部分,留给他自己,不会轻易显露给别人知道。”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舒野的画像,“不管多么亲密的时刻,都像是与他隔了一层水面。”
温泽西怔了怔,缓缓道:“我们在水面上,他则像是……水下的倒影。”
“你觉得他是这么想的吗?与我们像是隔着两个世界?所以才一直想要逃离?”
舒屿的眼中掠过一抹痛苦之色,“我不知道……”他揉了揉眉心,“虽然我抓得越来越紧,他却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甚至想过……”
“陪他一起出国。”
温泽西的桃花眼微微睁大。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仿佛能听见落针的声音。
他确实没想到,像舒屿这种一心专注工作的精英人类,竟会为了爱情产生这样的想法。
两人虽是多年的朋友,舒野却从未像他这样玩世不恭。
片刻,他轻描淡写地垂眸,“在这儿解决不了的事,到了大洋彼岸也解决不了吧。”
舒屿自嘲地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