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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忆(2 / 3)

的情绪总是一起一落,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崩溃。所以为了保险,他会与她寸步不离。

他从身后轻轻拥上她,“在想什么?”

周围安静了许久,他没得到回应。

褚雾雾额前的汗很快被风吹干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浓厚的雾气。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又想他了。”他说。

褚雾雾轻轻“嗯”了声。

霍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不为段天天,只为她。要是段天天当真有这么好,就不该让二十出头的她承受这些痛苦。

“来,”他转过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道,“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褚雾雾仰头看向霍辞,眼眶不知何时含了泪,“你说什么是永远?”

是否有真正的永恒?也许是有的。他们曾说好永远在一起,然而她永失所爱,曾以为永远很浪漫,想不到是残酷的诅咒。

她埋头在霍辞的胸膛里,低声啜泣,声音充满绝望的哀伤,“我真的好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的。”霍辞用力抱着她,试图将力量传达到她身上。

她的眼神含着对世间万物的怜悯,语气近乎绝望,“你永远不会明白。”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这种痛可以让一个人乐观的人从此悲观,让一个健全的人从此残缺,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也找不到从前的自己,成了一具没有了灵魂注入的躯壳。

“宝贝听着,我知道你很难过。”霍辞像捧一个易碎玻璃瓶一样捧起褚雾雾的脸,声音温柔到极致,“但是你是一个超级优秀的人,值得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是不可能被区区痛苦所打败的,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当下和未来才是最美好的。”

“宝贝,只要我们还活着,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褚雾雾脸贴在霍辞衣袖,鼻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早已不相信大道理,然而此刻仍很需要一个拥抱,她抬抬手臂,轻轻抱住了霍辞。

“谢谢。”她说。

霍辞低眉瞧了瞧她的脸,替她擦去的泪水,“不哭,再哭成小花猫了。”

褚雾雾在石阶安静坐了很久,心情才逐渐有了好转,表情恢复平常。她看了看霍辞,大概是怕打扰她,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保持安静。

她对他说,“我们走吧。”

“去哪?”他跟她走下楼梯,宽大温热的手掌牵了上来。

她没有去握他的手,却没有甩开,“吃东西。再去花店。”

“我想买一束花。”

霍辞和褚雾雾导航到最近的一家花店,店面较小,越十来平米,大而高的花盆都陈设在外面,争奇斗艳,吸人眼球。他们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年轻女孩,年纪大概和他们类似,正浇着花,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接待,“欢迎光临啊,帅哥美女喜欢什么花?”

霍辞瞥了瞥褚雾雾。褚雾雾在鲜艳的花丛中,一眼找到了淡色的风铃,她指了指高架上的风铃,“我要这个。”

霍辞帮她取了下来。老板上来给他们打包,一边打包一边对霍辞说,“我们家玫瑰花开的很漂亮呀,你们再看看,什么颜色都有的。鲜花嘛,肯定越多越好看,外面雾霾这么重,买多点回去看,心情也会变好的。”

“帅哥,给女朋友多买几束噻。”

霍辞看向了褚雾雾,说,“老板,这你得问她,看她喜欢不喜欢别的。”

老板目光转向褚雾雾。褚雾雾顿了顿,她接过打包好的风铃,说,“老板,这得看某些人愿不愿意为我花钱呀,玫瑰花很贵的。”

霍辞轻笑了声,他怎么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拿起了两只玫瑰,一只红,一只白,问褚雾雾,“想要什么颜色?”

褚雾雾瞧了瞧,“红吧,喜庆。”

“老板,来九十九朵。”

“哎呀,好咧!”这可是新店开张以来的大单,老板高兴坏了,笑声明亮爽朗。老板笑的如此开心,褚雾雾想制止也不好意思了。反正是霍辞付钱。

走在路上。她捧着自己的风铃,霍辞捧着比身体还宽的玫瑰花。

“你喜欢风铃?”霍辞问。

“对。”

“为什么?”他记得第一次陪褚雾雾去墓园,她买的也是风铃。

“你没听过吗?”她将花举在身前,淡紫的花瓣轻轻摇晃,“风铃花招魂。”

风铃是生者与灵者的传声花,是小时候想妈妈的时候,爸爸告诉她的。

“对着它说话,想念的人就会听到,我们也会听到他们的声音。”她又说,“还有落叶,在上面写字,地下灵魂会看见。”

霍辞没作声,想起了客厅那些书里夹着的的枫叶书签。面对不存在的人,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半晌,他摘下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别到褚雾雾的左耳,这个行为总算打断了她的思绪。

“干什么?”她不解。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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