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一边听着江凛简略地给他讲了讲下午苏天亮试图关他的事,一边死死地把浴室的门关紧了,又上了层锁。
“……屋内有监控吗?”他哑着嗓子问江凛。
“有。”江凛在桌边拿起一个小小的存储卡。“我刚才回来剪了一下,把送她进屋的人影像剪出了一段来。之前几天的也删了。”
他刚才回屋把小丫头连人带被子拖进浴缸放好,就赶紧看了一眼藏在微波炉门内的监控摄像的记录,才发现里面不能给别人看的内容未免多了点。最近的今天早上还有整个人被压在餐桌上的一段长吻,亲到差点擦枪走火,这实在不能让别人拿去看。
季寒城这才长长喘匀一口气,拖着江凛往床上一滚。头仍然疼得想吐,但是把江凛紧紧箍在怀里,整个人就觉得安心。
门被锁了——过一会一定会有人带队来砸门。这一切清清楚楚,有人证有物证,就等着有人带着苏慕白过来找女儿就好了。
他再怎么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恶毒到这种程度的手段来暗害他。十四岁的小女孩……也亏苏天亮下得了手。
哪怕碰也没碰一下,对于那种小女孩,看一眼身体都是没法解释的麻烦。如果不是江凛连事先的摄像头都设好了,这事情绝对不会解决得如此轻易。
他把头埋在江凛的颈窝里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才低声说:“链子。”
“……好,给您栓。”江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从衣袋里翻出链子给自己系上,另一端乖乖送到季寒城手里来。
把链条在手上绕了两圈,扯紧,把他牢牢握在手里的掌控感让季寒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沿着链子看过去,眼睛又凝到了他脖子上箍着的黑铁项圈上。
项圈下面一点,一条新鲜的伤口,不深,凝着一点血迹。
季寒城有点着迷地摸过去,指甲陷进了那点伤口里,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霎时间被撕开一点皮肉,新鲜的血珠子浸出来几滴,季寒城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一把扯住项圈,啃上去。
“唔……”江凛轻轻哼了一声,放松身体,由着他啃扯钢丝时扯出来的那点细伤,也不疼,大约是脖颈的位置的缘故,被啃得酥酥麻麻的。又问:“您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要我做什么?”
唇间的一点点血味抚平了一点血脉深处的鼓噪,又仿佛饮鸩止渴般带出了更多的渴求。季寒城啃了一会,又崩溃般往床上一仰,喉咙里迸出两个字:“……头疼。”
一动就疼,更动更疼,那颗破药是让他全程清醒不至于做出连人都不认的疯事没错,但是头疼得像是几千根牛毛细针攒成一股在太阳穴由里往外扎,扎不破那层头皮,又返回来往里搅脑浆,稍微动动脑袋,就疼得一阵嗡嗡地响。
好巧不巧,隔壁开始摇床,凶猛地摇床。床铺带得整个墙壁一片一片地震,又夹着灵灵再也忍耐不住的声声呜咽。
怀里紧紧抱着的就是让他闻到气味就忍不住血脉鼓噪的又结实又流畅的强韧身体。想打他,想上他,想把新鲜的鞭痕一条一条烙上去,想把他撕碎了一片片地吃进去。
但是头疼。像要裂开一样地疼。
季寒城又挣了一下,想动,又不想动。
眼见着狼崽子眼神散乱,额头上一层豆大的汗,仰在枕头上微微张着唇喘息,江凛觉得自己心跳也稍稍快了几个度。他懒得解扣子,直接把上衣向上套头扯下去,赤裸着上身,俯身下去,用嘴唇蹭了蹭季寒城的唇角。
“想要点什么服务?见点血?”
季寒城还没说出什么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话,就眼看着江凛利落地从项圈内侧抽了根钢线出来,在上臂一绕,一抽。
锋锐的钢线霎时间在麦色的流畅肌理上划出一圈伤口。不深,甚至比不上平日的鞭伤重。但利落地切开皮肉,鲜血顺着上臂的肌肉轮廓流淌出一条艳红的曲线。
…简直都忘了开口问为什么项圈居然还有那种用途,眼见着江凛又十分顺手地把钢线收了回去,向他俯下身子。
“…够吗?”
季寒城猛烈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原本想出口拦阻的,但空气中霎时间弥漫的一点甘甜血味,加上沿着手臂淌落下来的那一条血线,瞬间把他整个人的体温勾高了几度。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触上那条血痕,又将沾染了血迹的手指挪到江凛前胸,将麦色肌肤上颜色偏暗的乳首涂上了一抹红,又忍不住加了点力气一扭。
“你这头小疯狼……”江凛发出带着喘息的低笑,身子就着他的力气俯下来,低头啃了啃他的嘴唇。
江凛胳膊上那点伤不深,流出来的一点血几乎全沾到了季寒城的手上,在那人肩上、背上留了一片的血印子。季寒城仍然头疼得昏乱,在唇上接触到微凉的唇瓣时忍不住狠狠咬了下去,犬齿尖端陷入柔软的血肉,新鲜的血味又沾进舌尖。
江凛由着他乱啃了一会,趁着换气的功夫把唇挪开,在他喉结处印上一个血迹的唇印。季寒城剧烈地喘息,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覆住他双腿之间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