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啥崽的头发一直这么稀疏,都不见长的?”
白络可纳闷坏了,她也没养过这么大小孩,以为是营养不良,但七崽吃的胖乎乎的,整个一小肉球,能吃能睡能跑。
“别担心,我小时候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他们有的也是头发少,院长妈妈就说只要能吃能睡,头发少点没关系,小孩就跟小鸭小鹅一样,他们是会脱嫩毛长新毛的,都是生理性的。”
白络听了安慰心里舒服些,在七崽头上抓起两个揪揪,用细绳绑起来。
“七崽别动哦,妈妈给你扎揪揪。”
“哇~好可爱啊~”
七崽听懂了夸奖钻进妈妈怀里撒娇,小胖团子一双手抱不过来,踢着腿要抱,被抱起来后又嘟着嘴要亲亲,黏乎乎的,太会撒娇。白络总是揉着怀里的肉团子,心里溢满宽慰,想把一切都给她。
夏天的时间过得很慢,昼长夜短。天蒙蒙亮的时候白络就醒了,早起做饭打浪屋里屋外。
喂鸡时捡到一颗蛋,立马洗净放到正在烧水的大锅里。等煮完饭捞出来的功夫,鸡蛋差不多熟了。拿小碗盛水把蛋放里面凉一下。不能放太久,稍微降温了就拿出来。然后揣进兜里,跑去小屋轻轻摇醒七崽,七崽睡眼朦胧爬进妈妈怀里,白络给她抱起来,拿湿毛巾擦脸。
“七崽崽看这是什么?”
神神秘秘地拿出鸡蛋在孩子眼前晃,小崽子刚才还有起床气呢,这会见了鸡蛋气也跑了。
“蛋蛋!”
“对的,是鸡蛋,七崽崽乖乖刷牙,妈妈给你剥蛋蛋吃,好不好?”
“好!”
有吃的就乖死了,白络在她小脸上捏一把,给她捏开嘴巴把牙刷塞进去。
“那乖乖今天要学着自己刷牙哦,喏,妈妈给你放在手里握着,我们上,下,上,下,你在这里自己刷,待会妈妈会给你检查哦。”
给孩子放到地上蹲着,有模有样的。白络进去大屋喊齐案眉。她昨晚去给彭媛家里帮忙了,小石榴生病不舒服,白络带着三个孩子也睡着了,她俩杀水鹿熏肉到后半夜。
本来是想喊她起来吃完饭再睡,那人睁开眼看到她,手臂一挥把人捞进自己怀里,然后舒舒服服又睡过去。白络也觉得舒服,不知不觉也睡过去了。七崽在厨房门口刷了好久的牙,小脑袋疑惑妈妈怎么还不来检查。于是抓着牙刷,捧着小兜里的鸡蛋,小腿扑腾扑腾跑进大屋,看到两个妈妈抱在一起睡觉觉,她也爬上床,把小鞋踢掉,挤进去一起睡。
没睡多久一家三口就都起来了,因为七崽根本就是来捣乱的,骑脖子坐脸,她还穿的开裆裤,白络忍无可忍了给她摁床上屁股抡两巴掌,孩子皮厚,爬起来继续疯。嘻嘻哈哈吃完饭,准备一天的行程。
早晨给菜田浇完水,一家人要去山里逛。上山之前去了一趟久违的亭子,观察到远处背坡立起一座信号塔,塔身又高又大,之前从未见过。不知道是哪方势力,也不清楚是单建了这一个还是大规模,用途何在,人力物力从哪来。白络只觉得蹊跷,放了点心在上头。
南边的山她们一直都在山腰活动,越往上坡度越陡峭,现下八月植被茂密,树树草草影响开路,她们带着孩子小心行进,一边做标记一边注意植物种类。中段长了很多高大树木,枝丫横生,脚底草木倒是少,两人带着孩子和狗稍作休歇,靠在一颗大树把背篓放下,七崽初生牛犊,双手双脚在坡地卖力地爬,黑崽们跟着。
白络取水瓶喝了几口,见齐案眉频频抬头,抿着嘴忍住不说,拍了拍她的肩,把水递过去。末了还是齐案眉没忍住,指着树上问:
“这是核桃树?”
树很高,隐约可见绿叶中挂着果,还是拇指大小。但地上落着许多往年的腐果,多是被虫吃空了留着壳,少数在土里扎了根,卯足劲往上长。
“你猜!”
听她这般语气,齐案眉笑着叹口气,用帽子给她扇风。
中段长了许多山核桃树,再往上又是大片板栗,看规模应该是以前被包过山,农户自发移栽的。巡过这一片后,再下山已过了正午,娘仨到彭媛家讨饭吃。
小石榴病刚好娇气得很,彭媛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小的吃饱喝足排排睡,大的要哄要陪不让走。白络打声招呼后自行招待自家三口。
“彭医生命苦哇,摊上我们小石榴~”
她说着命苦却一副羡慕的样子,齐案眉笑着戳破她:“你当初可不这么想。”
“哎呀姐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开始演戏,把七崽都唬愣住了,白络大笑,推了推七崽的下巴。
“吃你的饭吧小海胆。”
显然孩子不懂为啥妈妈叫自己海胆,不过很快便被喂到嘴边的饭勾去了注意力,坐在安安的婴儿车上,抑制不住兴奋地踢腿。
炙热往复,日子在忙碌中来到二年的初夏。去年冬的冰室翻修了,白络用砖石将冰室的内室垒得严实,用实木做了扇很厚的门,增加了保温作用,冰块与积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