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下来,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感受到指尖的冰凉,完全包裹进炽热的掌心。
他看向那个女人,面色淡然地说:“我先走了,代我向张叔叔问好。”
女人的目光死死锁在妮娜脸上,这姑娘长得人畜无害,明明在笑,可眼底的挑衅意味浓烈,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光那件棉衣少说都要大几万。
他们转身之际,她冷嘲热讽道:“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早就已经找好金主,吃软饭还这么理直气壮,得瑟什么?”
“欸你”
妮娜气不过,转头刚想说什么,牧洲淡定地拉住她,牵着她扬长而去。
夜晚的大学城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全是学生。
羊肉火锅暖心暖胃,喝完三碗清汤,她浑身热得冒汗,想脱衣服散热,牧洲严肃地拦住,拉着她去不远处的小公园散步。
晚风沁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放下戒备的妮娜本就是热络的性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今晚的事,为什么没问我?”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她轻轻眨眼,语气傲慢地回道:“全都是些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不吃醋?”
“不吃醋,只生气。”
“生气什么?”
“你最后不让我骂回去,我心里头憋屈,你明明那么努力,才不是爱吃软饭的狗男人。”
牧洲低低地笑,倏然拉着她停步,“妮娜,其实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不过如此,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她抬头看他,斩钉截铁地回:“我认定的人,必须得一辈子。”
他瞳孔亮了亮,灌入一股炽热的暖流。
路灯照亮男人微醺的俊脸,眼底的温柔满得仿佛要溢出来,他把她扯进怀里,拉开外套用力包住,低哑的声音弥散在她耳边。
“你知道吗,以前我也付出过真心。”
“我也是。”
他嗤笑,“后来输得很惨。”
妮娜不以为然道:“我比你更惨。”
牧洲愣了下,低头看她的眼睛。
“骗财骗色骗感情,一条龙服务到位。”
她眸色清亮,轻描淡写的脸上写满释然,无所谓的耸肩,“不过,人在年轻时遇见几个渣男渣女再正常不过,只有踩过坑,才能明白真爱的可贵。”
男人眸光深沉地看她,勾唇笑着,“我怎么觉着,你比我活得还通透?”
“我虽然年纪比你小,可我遇到的糟心事可不比你少。”
“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曾说过,生活很操蛋,它总会在你自鸣得意时赏你沉重一击,又在你放弃自我时注入光明的力量,死也死不了,活也不活痛快,浑浑噩噩才叫人生。”
牧洲暗暗思索她的话,好奇地问:“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是?”
“胖虎家附近的炒饭店老板二牛。”
他笑出声来,认可的点头。
“很生活,也很哲学。”
夜晚的公园静似一潭死水。
两人手牵手晃到照光明亮的室外篮球场,这么晚了,只有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还在练球。
牧洲走过去跟孩子说了两句,孩子倒也大方,篮球借给他,自己跑去一边休息。
“你要打球吗?”妮娜小声问。
“很久没玩了,想试试。”
他脱下西装递给她,白衬衣黑西裤,撩人心动的精英范,他熟稔的单手运球,动作流畅的三步上篮。
球进了。
小男孩在一旁拍手叫好。
男人玩到兴头上,头顶冒出细密的热汗,突然朝她跑来,眉眼带笑,小口喘息,“想玩吗?”
“我不会。”
“我教你。”
他扯过她怀里的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拉着她一路小跑至篮球筐前。
“许一个愿望,进球我就满足你。”
妮娜愿意配合他纯真的那面,双手合十,冲着篮球筐许愿,“我想跟牧洲哥哥同居,想每天都能见到他。”
他愣住,紧盯着小姑娘稚气娇美的侧脸,唇角微微扬起。
其实她知道自己投不进,且不说她没玩过,单从身高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可即使如此,犟脾气的妮娜也不会随便认输。
她手很小,好不容易才握稳篮球,朝着球筐深吸一口气,正欲孤注一掷之时,有人从身后抱起她,掐着她的腰举过头顶,稳稳落在自己肩头。
“投吧。”
妮娜心跳声剧烈,不敢往下看,看着近在咫尺的球筐,轻轻松松把球扔进去。
“哐。”
那是心底尘埃落定的声音。
牧洲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妮娜笑眯眯地看他,嘚瑟的昂起下巴,“球进了。”
“我知道。”
他搂过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声音轻轻的,“其实我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