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什么了吗?」回家路上,井以桀随口一问,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个错综复杂的问题。
本来想和之前一样含糊带过,但一和他相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这是我最认真回答的一次:「有想法,可是没讨论过,也不敢讨论。」
本以为他会叫我勇敢、叫我面对,但他却说:「本来就是这样啊!做决定就是这么麻烦,每个人都是。」
我跟在他身后,想回覆什么,却说不出来,随便嗯了一声。他无预兆地突然退了一步,和我并肩齐走。
「老是喜欢跟在我后面,这样有一天你偷哭我怎么会知道?」孩子气的口吻,却是我听过他最成熟的话。
我倔强地回:「谁偷哭啊!是避免被车撞好吗?」
「有道理。我现在才走一下,就觉得有点危险。」
「……」感动不过三秒鐘,一切皆是浮云。
前面就是公车站,正当我把刚刚的感动消化得所剩无几,井以桀又突然开口。
「许墨倩我跟你说。」
「嗯?」
「做决定对了也好,后悔了也好。反正我会为你高兴、听你抱怨、支持你。」
我看着这个男孩诚恳地说会支持我,我却没办法回应一样的话,最后只轻轻道了谢。他挤入人群中,和我挥手道别。美好的人,他又再次和这个名词重叠,毫无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