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什么委屈都能受。”小娘子轻颤眼睫,眉目动人,善解人意。
管家没找到茬,显然很不痛快。
黄梅和水缸跟着苏邀月一起过来,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黄梅端着一篮子新送过来的炭火道:“这怎么都是碎炭?还是次等的炭?到时候烟那么大,这屋子里头还怎么住人啊。”黄梅的语气之中难掩嫌弃。
毕竟她跟在苏邀月身边这些日子,从来没受过什么苦。
管家看着黄梅,眼神中带着不屑的笑道:“娘子是通房,这炭还是我特意拨过来的,不然,就连这些碎炭都没有呢。”
黄梅气极,差点就要将手里的炭朝这管家泼过去。
不想苏邀月突然伸手,满脸哀切地看着黄梅道:“别。”
“黄梅,算了吧,我们别给公子添麻烦。”
黄梅看着满脸伤心之色的苏邀月,忍不住也跟着揪心起来。
从前她家娘子多风光啊,都怪公爷。
“娘子别怕,等世子春闱高中状元,你就是姨娘了!是这公府里头的半个主子,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您!”黄梅瞪着那管事。
管事冷笑一声,显然认为苏邀月在白日做梦。
管事嚣张的走了,黄梅还在为苏邀月伤心,不想这位素来受不得气的小娘子竟一点都不憋屈,正在兴致勃勃的挑选漂亮衣服。
要性感,轻薄,魅惑~
挑选完衣服,夜已暗,苏邀月坐在梳妆台前,抹上口脂,画上眉毛,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披上斗篷,推开屋门,抱住那一篮子碎炭,朝陆枕的院子方向走去。
春闱将近,陆枕该挑灯夜读才是。
可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子,委实不用这般努力。
毕竟他有天赋。
陆枕熄灯,准备歇息,没想到刚刚吹灭那盏琉璃灯,屋子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陆枕皱眉。
他晚上一般都不用人伺候。
来人穿着漂亮的粉白色斗篷,初冬的天里露着一双胳膊,白皙如玉,在朦胧月色之下恍若白藕,衬着手中那盏精致的绣球灯,说是小仙子下凡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位仙子并非抱月而来,而是……抱着一篮子碎炭?
“啪嗒”一声,苏邀月手里的碎炭突然掉在地上。
小娘子矫揉造作的叫了一声,“呀~”尾音绵长,婉转糯柔。
“奴真是太笨手笨脚了,奴见着天气冷,特意来给公子送炭呢,怎么都掉了?”说完,苏邀月往陆枕的屋子里一瞧,嗓子掐得更细了一点,她探头探脑道:“公子这屋子里头的炭真是又大块又暖和,您有了这些炭,还怎么看得上奴的这些碎炭。”
说完,苏邀月蹲在地上,委委屈屈道:“奴还是将这些碎炭带回去自个儿用吧。”
小娘子拾起一块碎炭,刚刚准备放进篮子里,一只手伸过去,拉住她冰冷的手指,“谁给的碎炭?”男人语气微沉。
【来了来了来了。】
苏邀月仰头,双眸含泪,“是管家给的。”
【我是来告状的。】
陆枕:……
这小把戏委实太过明显。
“公子不要责怪管事,是奴身份低微,配不上好炭。奴冻着了不要紧,只要公子用着好炭,睡着软和的床铺,吃着毛尖好茶,用着周记的蜜饯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奴就心满意足了。”
【我睡不着吃不香,你也别想好过,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