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七派人回府,很快把唐茹和宋一然叫过来,直奔雅间。
唐茹进屋就开始对着白绪宁给宋一然化妆,很快就把他打扮得跟宋一然一模一样。
「过来,换衣服。」唐茹见白绪宁一脸傻样地看着自己,不耐烦道,「听到没?过来换上衣服跟我走!」
「哦哦!」白绪宁跟宋一然到屏风后换好衣服,宋一然就顶着一张白绪宁的脸,端了一盘下酒菜坐到窗边继续喝酒。
唐茹又开始给白绪宁化妆,将他化成白绪宁的模样,然后拍拍手道:「行了,走吧!」
白绪宁原以为非常麻烦的事情,在唐茹的巧手之下,变得十分简单,他就大大方方地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带着唐茹走出初味轩,上了马车。
封七还在一旁叮嘱道:「这一罐佛跳墙是特意给夏娘子做的,在火上煨了大半天,特别入味,你们赶紧回去,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唐茹奶声奶气地说:「封叔叔,我们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再这样下去要娶不到媳妇了!」
封七一头黑线地赶紧把这个女魔星送走。
薛府,自打薛承离开之后,夏月初就像是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一天天地打蔫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来。
今日午睡起来,听到姜瑞禾来报,说白绪宁去初味轩要求见她,她想了半晌才想起白绪宁到底是何方人士。
「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好像是跟殷颢有关係,具体他没说,坚持要见到您才肯说。」
「那就见吧。」夏月初隻得无奈起床。
她在丫鬟的帮助下梳洗打扮一番,刚换好衣裳,外面就来报,说唐茹已经将白绪宁接回来了。
夏月初起身来到花厅,便看到个顶着宋一然面孔的人。
「白二少?」夏月初心下疑惑,「怎么还至于弄成这样?」
白绪宁道:「因为我感觉有人跟着我。」
「哦?难道你手里当真有殷颢被害的证据不成?」
「我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证据,但是看有人急不可耐地样子,应该是有关係的吧。」
夏月初并没有问对方是谁,反倒问:「白二少,你父亲也是朝廷三品大元,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什么第一个想到来找我呢?」
「因为颢哥以前说过,如果有事就来找薛大哥,如今薛大哥出征去了,我、我想着找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夏月初这才微微颔首问:「那你究竟拿到了什么证据?跟踪你的人又是谁?」
白绪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这是我在象市胡衕的宅子里取出来的,颢哥生前的小厮也说,这是颢哥出事当天让他送过去的,然后我一出院门,就正好碰上了殷大哥。」
「你说殷大哥,是指殷熠么?」夏月初挑眉问。
「对。」
夏月初此时终于打起精神,问白绪宁道:「殷熠可是殷颢的亲大哥,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怀疑他?」
白绪宁闻言深深地嘆了口气。
夏月初见他顶着面瘫宋一然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着实有些不太适应,轻咳一声道:「白二少不如先去洗个脸再坐下细细说吧。」
白绪宁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还是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忙起身道:「失礼了。」
「这也是迫不得已。」夏月初叫丫鬟带白绪宁下去重新梳洗好再回来。
白绪宁重新坐下道:「很多人都觉得侯府十分和睦,觉得颢哥在家深受宠爱,其实其中内情却并非如此,兄弟感情也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和睦。
「颢哥以前就跟我说过,殷侯爷有什么事都隻跟殷大哥商量,也隻对殷大哥严格要求,对他却一直都是放养状态,从来都不管教他。
「颢哥之所以从小一直喜欢跟着薛大哥,甚至觉得薛大哥比他亲哥还亲近,就是因为薛大哥从来不惯着他,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薛大哥从来不会姑息,而会严厉地管教他。
「后来薛大哥出事之后,没有人再管颢哥,他才开始在外面胡来,但是不管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殷侯爷和殷大哥对他都是一再纵容,只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颢哥跟我说过,其实殷侯爷就是想把他养废了,生怕他长大之后跟他大哥争侯府世孙之位,对家里也十分寒心。」
「原来如此。」夏月初并不知道其中内情,此时听到白绪宁的话,觉得殷颢这样想也十分合情合理。
难怪他被家里宠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成一般二世祖那样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即便偶尔出去惹点事儿,也是颇有分寸的,从来没做过太过分的事儿。
原来殷颢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出去惹事儿也只是小孩子求关心求关爱罢了,只可惜家里对兄弟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时间长了难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所以你觉得,殷颢之死也跟殷熠有关?」夏月初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我觉得有可能,说不定连殷侯爷也牵扯其中。」白绪宁的声音瞬间低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