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明楼又气又无奈,他何尝不想与他过着幸福的日子,但时代的洪流捲着他们走,他们又真能自己作主?
***
若说明镜稍早时还觉得有些凄凉,那么现在的她可是欢天喜地了。
就在阿香煮好年夜饭,明镜以为真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时,她听见了花炮声,一出门外就看见明楼及明诚的身影映在绚烂烟火之下,看着他们两个带着笑容上前贺年、讨要红包,她便知道这两人已经说开、和好了。
然而她正觉得欣慰的时候,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明台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来,明镜欣喜若狂。
回来了!她弟弟们都回来了!
这一个年夜饭,明镜吃得很开心,就连酒都多喝了几杯,明台也逮到了机会要喝,被明楼制止。
「小孩子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也不许再喝了,脸都红成这样了。」
明台不服明楼的告诫,转头就跟明镜告状了:「姊……」
明镜看了看明台又看了看明楼,最后定案了:「今天是除夕,怎么高兴怎么来。」
明台兴奋得一声欢呼,伸长了手臂就去拿明诚放在他手边的酒瓶,明诚却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或许是说……突然看见少了什么:「明台,大哥送你的錶呢?」
明台收回手,好像这才想起来手上的錶不见了,他思索着,今天进餐厅的时候还跟郭骑云对过錶,当时錶还在的,莫非……在跟汪芙蕖的保鑣打斗时掉了?
明台立刻换上笑脸:「大哥好不容易才把錶送给我,我怎么可能一直戴着,我放在香港宿舍里呢!」
「真的吗?」明诚半信半疑,希望明台是真把錶放在住处,而不是遗落在今晚执行任务时了。
那錶是明镜带着明台到巴黎去的那年买的,说是明楼最爱那一个牌子的錶,所以特地买去送给他,若是遗落在现场……现在怕是已经被南田捡到,那么南田只要简单一查,这种限量款的手錶很容易就能查出为数不多的买家,不管明镜当时用的是她的名字或是明楼的名字买的,他们的名字都会成为名单里最醒目的一个。
「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要我飞回香港特地拿一只錶给阿诚哥你看吧!」
明楼拍拍明诚的手背,示意他放心,因为连明镜都发现明诚的异样了。
见明诚不再问了,明台倏地夺走了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酒。
「大姊,有酒……也要有馀兴节目吧!」
「要有什么节目?」
眾人早已经放下了筷子,阿香也正在收拾,只剩下每个人的桌上摆着的酒杯,可也不能光喝酒,所以稍早明诚已经为每个人备了点心,现在每个人的桌前都摆了几个小碟子,上头各有不同味道的起司。
这是明诚特地买来搭配红酒的点心,明镜还是传统的,其实不太适应这种带着怪味的洋玩意儿,其实就连同样是留洋的明楼也鲜少这么吃,但明诚似乎很喜欢,他们也陪着,久了,居然也真觉得这样吃味道不错。
「我想听大哥唱戏。」
明楼已经很久不唱戏了,或许是因为发生国难之后,他一头栽进了报国的特务工作里,已经许久不接触这样风花雪月的事了。
明镜看了一眼明楼,还想着缓颊:「明台啊!你大哥工作一天也累了,改天再听。」
明台这就不满意了,他嘟着嘴叨唸着:「怎么了?当了大官……给咱们唱戏掉身价啊!」
明楼眼见就要发火了,明镜轻拍了明台的手背,斥了他一句:「怎么说话的?」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窒,明镜又转而拍了拍明楼的手背:「要不……你就来一段,就一小段。」
看着明镜的双眼里满满是请求,明楼哪里拒绝得了大姊:「我这是想让大姊开心,不是为了这臭小子啊!」
「好!」明镜笑开顏,刚才饭桌上的阴鬱气氛一扫而空:「那……唱一段梅龙镇?」明镜又转而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明诚。
怎么连他都被算计进去了?明诚岔了气,还以为自己在一旁拉京胡伴奏就行了,以前他与明楼的关係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唱唱梅龙镇还没什么,现在……明诚耳根子都红了。
明楼当然知道明诚想着什么,但幸好明镜以为那是酒气造成的。
倒是「明熊孩子」不满了,他每次听大哥及阿诚哥唱梅龙镇,老是觉得双眼有些刺痛:「慢着!我不要听梅龙镇。」
梅龙镇是明镜最爱听的,但若明台不想听,明镜也是可以放弃的:「那么……状元媒呢?」
「我也不要状元媒!」
看明楼正要发火,明镜连忙拦了住,抓着明台的手软言安抚:「这不是喜庆的日子吗?听些你儂我儂、情意绵绵的曲子,不是应景吗?」
「我不要!每次听大哥及阿诚哥唱这种曲子,我都觉得亮得刺眼,眼睛痛。」
明镜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