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肩头的小叶子,忽然涌上一阵空虚感。他又蹲下将它捡起,放在手掌里翻来覆去玩弄。
婤舟弯下腰,捏了捏婤?的手,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舟舟?你怎么来了?你没事了?”婤?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把揽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上抱。婤舟力气比她小的多,直接就被拽进她怀里。
她差点被婤?掐死,站在不远处的萧陆差点就要过来拉开她俩了。
“早就没事了。”婤舟用力挠婤?的腰部,少女哎哟哎哟地捂住那一块敏感点,把她推开了。她挺直腰,整理了下弄乱的衣裳。
“他就是你的准相公?”婤?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萧陆,好奇地问道。
“对啊。”
萧陆神态变得很沉静,他不说话时看上去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怎么一副臭脸啊。”婤?给她空出位置,拉着她坐下。
“他啊,死要面子呗。”婤舟想起不久前婤糅和她说过的话。
那天她进去之后,萧陆觉得不对劲,主动上山去找她,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了。因为太着急把她背下山,对山路也不熟悉,一直迷路,到了傍晚才出山。
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伤到哪。
刚刚忘记问了。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汗衫背心,光裸的臂膀,布着强健的肌肉,双眼皮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青春帅气的男大。
四个人的视线轮流对换。
萧陆顺着婤舟的视线,也看向婤闰,随后又移开眼神,踢开脚边的碎石,忆起了不同样的暮晚,和她并肩漫步在一个无风的长街。
溪水漫过砾石,磨坊的捶捣声盖住了流水声,要命的躁意充盈了天空与大地,更近处与更远处,是日夜绵延的模糊的匮乏感。
人为性失误。
婤?看着这幅画面,心里啧了一声。
醋液都要溢出他的身体了。
“你怎么出来了?”她转过去看了哥哥一眼,又转过去和婤舟说话。
“这就是我哥。”
婤舟嗯了一声,眼神淡淡的,像平静的湖水。因为和朋友打闹了一会,蓄好的精气神又被抽干。周围的变化她什么都没感知到,但出来晒了会太阳,让她心情好了点。
“妈让我去买点东西。”他又和这位妹妹的好友对视了一眼。
坐在凳子上的少女里面只穿了件单衣,外边披着厚厚的斗篷,婤水在连帽上绣了红艳的花烛花叶,佛焰苞直立红色,衬得她的脸颊更加苍白。
她看上去很柔弱,是哪家的姑娘?受到雄性的那点卑劣的保护欲的影响,他想靠近她一些。
当婤闰抬眼迎接上那股陌生甚至带着一点警告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气氛变得如此难受,如坐针毡。他的神态变得仓促张皇,暗自收回想和少女说话的欲望,迈着大步离开了。
“舟舟,你觉得我哥好看吗?”婤?突然将话题引到了她哥哥的身上,内心又啧了一声,真够害羞的。她特地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萧陆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走进了些,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想听婤舟的回答。
“挺好啊。好看的。”
婤舟慢慢仰着脑袋,头帽往后滑落,发丝翘起,在日光下散发着一圈圈柔光。眼神迟钝略显忧郁,有些敷衍,回答的有些随性。
她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泪水。
这次轮到萧陆的衣角遭殃,被横向的力,又被垂直的力拉扯又绷紧。
婤?眼底慢悠悠地瞥了一眼对面,搂着少女的脖颈,浑然不顾那双瞪着敌意的眼睛,在她耳边又说了句:唉,你可千万别变成夫管严呀。
她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说什么。她盯着脚上的铃铛绳,一眼看着萧陆,一眼又看着绳线,两只眼睛都显得心不在焉或者冷漠,好像她早就离开了,只是魂还留在这里,在焦躁不安地游动着。
她才不会轻易被男人拿捏。
即使是平日里充满活力的婤舟,也变得很爱睡觉,她刚踏进门,身体就像被温暖的空气包裹住一样,软绵绵地陷入了困意。萧陆几乎是一天到晚都在厨房里,跟着婤山学做菜。婤水坐在她心爱的那张垫得厚厚的摇椅上,给她织着御寒的围脖。
婤舟拖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婤水身边,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软糯地叫了好几声姐姐。
婤水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宠溺。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微笑着说:“舟舟回来啦?”
她一屁股坐在姐姐旁边,懒散地靠在她肩那儿,咬着手指上的一根倒刺,撒娇地说:“姐姐,我好累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但是姐姐,现在没空陪你玩呀。”每次她的舟舟无聊都会这样和她撒娇,她也喜欢抱着妹妹,每次舟舟从外边回来,身体都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