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弟弟。而且妈妈说的也不错,他才这么大,人生地不熟,能帮就帮一把。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
对于钟映来说,十八岁好像一个分水岭。十八岁之前,他做事随心,只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对生活满意,虽然偶尔会有点苦恼,但十八岁之后再回首,从前大多数烦恼都不值一提。
十八岁之后,三十四岁的他回到了年轻的节点,一切,或者说大部分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想远离。
最后一段时间的折磨,他受够了;跳下去的那一刻,才知生命珍贵。他很早开始就厌倦生活,江念歌好像是整个世界唯一的se彩,当有renyu染指这抹亮se时,他只想把那个肮脏的小偷摧毁。
跳下去的那一刻,有些地方改变了。脑海里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断裂,他好像从一种非同寻常的迷恋中苏醒。
他还没有活够,这是唯一的想法。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摆脱命运远没有那么简单。平安夜之后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没有无时无刻不折磨他的嫉妒与y暗,没有毒瘾发作时的ch0u搐与呕吐,没有一跃而下之后狂风刮过的刻骨痛意。
梦里只有江念歌。午休时睁开眼睛,她趴在旁边睡觉,呼x1长而缓,眉毛舒展;上课时转头,她在旁边坐姿端正,偶尔记笔记;或者是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忽然回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微微一笑。
嘴角牵动,眼睛弯弯,眉毛舒展。散落的碎发被风一吹,贴在曲线柔和的侧脸。
念念。
像春风吹过,樱花缓缓飘落心头,带起一阵温暖的痒意,让人忍不住微笑。
但醒来这种和煦便会消退得一g二净,取而代之的是y暗、愤怒、cha0sh的心情。
这很不对劲。他好像掉进一个牢笼,明明决定要远离,但有什么东西暗地里拉扯他、引诱他,直到他跨入那个领域,然后啪嗒一声,牢笼就会上锁,然后命运的齿轮再度旋转。
江念歌、周辰礼,以及故事中无数推动情节发展的、面目模糊的配角。厌恶的更厌恶,喜ai过的,却花了很大力气。
江、念、歌。
她没有做什么错事,错就错在他们身处既定的情节,而他不是主角。这不是她的错,所以他无法怨恨,只能强迫自己远离。
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新消息。
“你过年真的不回家?”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又是一条。
钟映点进简介,修改备注,删掉“念念”两个字,又输入“江念歌”。
小小的进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每一个巨大的成功都是从小小的进步开始。
而他的目标只是不再被故事左右、作为真正的钟映活下去。
钟映打字,“想到处转转。”
“你在哪?”那边又进来消息。
钟映心里不禁猜测,这句话是真的出于关心,还是剧情推动?
他现在希望有自己的空间,不要和涉及剧情的人物有丝毫瓜葛。
钟映退出聊天页面,没有再回复这条已经明显入侵个人领域的亲近问话。作为一个普通朋友,这条他没必要回答,他给出自己一个理由。
同样认为不该和这些人有牵扯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当然对于朱婴来说,这些人特指钟映,那个忽然跟她拉近社交距离,并且,头上有点绿的可怜学弟。
但显然她妈妈并不这么想。老年人似乎对具有漂亮外表的乖巧晚辈格外没有抵抗力。
“你这样说就有点刻薄了,阿姨顶多算是中年好吧。”张灵宝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姜汁可乐,一派满足的样子。
朱婴表情欠缺的脸上浮现一个不熟练的嘲笑:“就这两天跟我提了三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那也不能怪阿姨,怪只怪你低估了颜值的魅力。”
张灵宝吹了吹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慢慢再喝一口。
朱婴伸手作势夺那个杯子:“你不是我的朋友了,别喝我的ai心可乐。”
张灵宝顺势把只剩了两三口可乐的杯子往她手里一塞,得意地哈哈大笑,又因为倒气而一连串的咳嗽。
朱婴嫌弃地站远了一点,等她平复了又把杯子给她让她喝完。
玩笑开够了,张灵宝又说:“其实阿姨也是心好,毕竟你那个学弟才十?过年一个人在外地也不回家,确实有点可怜。话说咱们十在g嘛?虽然只隔了两三年,怎么感觉好久远的亚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玩手机、打游戏、吃吃喝喝,没有兼过职,没有打过工,更别提一个人出远门了。去年国庆我跟同学两个出去玩,可把我爸妈担心坏了,一天一个电话好几条微信。”
张灵宝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阿姨就是对小孩儿不放心,对长得漂亮的小孩儿格外不放心。”
“管它呢。其实她也没有特别关心人家,就是想起来说两句,但是同一个话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