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番,他的脸se已有些苍白,后背隐隐作痛。
若是能觑见他中衣下的身躯,定能发现半边都是瘀青。
强忍着不适,他在火堆旁烤着捉来的两条鱼,树洞渐渐漫溢起食物的香气。
许遥清在披风包裹之下只露出了头顶的发旋,还是纹丝不动。
鱼烤熟,他挑走鱼刺想喂她一些。
她的额头已不像之前般热烫,沈景yan俯首跟她说话,却没指望她会回应。
“饿了没?”长指捻着鱼r0u:“许遥清,张嘴。”
她无意识的张开小嘴,乖乖地吃。
沈景yan有点满意,毕竟折腾了一大顿,他也累了。
喂了一整个鱼肚,瞧着差不多,他又捣了些鼻斫草的汁ye喂她服下。
这些鼻斫草是在林中找到的,有退热清毒作用,是军中无人不晓的宝贝。
行军打仗多有物资、人手匮乏之时,若是身t不适发起高热,军医也不一定能够照看。这时候,军中汉子便能用上这种于野外到处可见的药草。
药汁颇难入口,她却只是微皱着黛眉,乖巧的全数呑下。
沈景yan心想道,这么个贪生的nv子,难怪掉下悬崖时便是没了意识也紧扒他不放。
睡了一天一夜,许遥清缓缓转醒,醒来时树洞只有她一人。
脑子有些浑浑沌沌,抬目觑向四周,小脸迷迷瞪瞪的,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两天的事。
虽然外间的风雪已经停下,北风依旧萧萧的吹了进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玄se狐皮披风,瞧着眼生。
这自然不属于她的,r0u了r0u太yanx,这才想起被沈景yan所救的事。
可是在掉下来的时候,她便昏了过去,之后发生的,却是如何回想也记不起来。
树洞只剩她一人,莫不是她已被丢下?
沈景yan这般离去委实不无可能,能护着她掉下山崖合该感恩戴德的了,是以不敢对他奢望更多。
她穿戴整齐,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正是此时,沈景yan从外间回来,对上了她错愕的眼楮,便听到她冲口而出的言语。
“你怎么没走?”
“你还昏着,背着你走不方便,等你好了再走吧。”
他如何听不出来话中的意思,只是没与她计较罢了,他堂堂的大将军,怎么做得出丢下她离开这种卑劣的事。
面前娇柔的nv子着实可恨,他绷着脸,拾掇起从外带回来的茅草。
许遥清顿觉自己小人之心,不由讪讪,小步向他走去,声音也柔软了不少。
“将军,地上的这些有何用处?”
他已坐了在地上把枯h的茅草编织起来,长指灵巧动作利索,看不出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
“织一幅帐子挂在洞口作阻挡风雪之用。”
妙目晶亮的转了转,这人莫不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下来?
晓得她的想法,抬眸冷漠的瞥她一眼。
“这边地势不好找出路,道路也不平坦,带着你多有不便,往后白日我会独个到外寻路,午膳前回来。你待在树洞,若是将军府的能寻到这儿自然最好,无论如何恐怕也要待上一段时日。”
另一边,将军府上下已急得人仰马翻。
昨日朱毅和钟简带着人追来悬崖,那时已慢了多步,两人已经坠落崖下。
却在崖边瞧见一匹高大的黑马在来回踱步。
那骏马看着就是t格jg壮,皮毛黑亮不是凡品,钟简只瞥上一眼,便认出了是将军的赤骥。
心间忽的一惊,赤骥颇通人x,如今牠在悬崖徘徊,那么将军极有可能已经掉下悬崖。
“将军,他不会”
朱毅怒目瞪着他看,厉声打断他余下的话。
“不会!将军身手b你我都要好,定然是安然无恙的。”
“有没有办法下去山崖底下?”
“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汴京最好的工匠打造一条能到达崖下长度的铁索,我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下去的路。”
钟简颔首,带上自己的人离开了悬崖。
沈景yan三两下功夫就把帐子编织好,还多编了一幅垫到一堆茅草上作床垫之用。
一声声响从许遥清肚子清晰的发出,她羞红了脸,斟酌着言语:“将军,我饿了,可以的话能不能先用午膳?”
他从怀里掏出几颗野果,便生火烤起鱼来。
沈遥清小口的吃完一颗果子,又把另一颗用袖口擦去灰尘,递给正在烤鱼的男人。
他抬手接了果子,没扭过头来,只能觑见他的侧脸,却不难发现他的脸se有些苍白,陡然想起他坠落时所受的伤。
“你脸se很不好,是不是因为后背的伤?”
“没事。”
看他不yu多说,她也不敢再问下去。
“将军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