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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隔案纵火(2 / 3)

的模样。邱绪心里一紧,绕过小厮,匆匆几步走近了,低声喊了一声,“嗣礼?”

燕贞眉头紧锁,似乎很是痛苦,嘴唇也微张喘着粗气,他抬头皮瞥了邱绪,未发一言,又垂下了眼帘。

在邱绪眼里,燕贞一向是噙着笑的,便是愠了、恼了,发作起来也是带着生气儿的,少有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一时慌了神,急忙问道:“是哪儿不舒服?”

邱绪欠着身子,燕贞说话时仰着头,便很容易将嘴唇贴在他耳畔。

“伯渊。”燕贞低低叫他一声。

邱绪身子一僵。

燕贞伸手揽过邱绪的颈子,又道:“腿疼,好……疼……”

邱绪垂下眼睫,侧首去看燕贞。

只见后者也看着他,清冷眉眼间,那点淡色朱砂痣格外灼目。

邱绪沉默未语,他错开眼,弯腰,一手托着燕贞的背,一手穿过燕贞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来,朝大门走去了。

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小厮,手里还拿着燕贞的拐杖和大氅。

府里出了大事,深夜里常平被叫到揽星斋时问话时也战战兢兢的,他站在一众下人堆里,江总管在前头问一句,他便跟着众人如实答一句,等末了众下人都散了,他才小跑上去跟着江总管,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呢?”

曲江那张老脸上满是凝重,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常平一番,像是在考量曲默昔日的小厮今时还有多少份量,而后道:“在里院呢,那儿都是曲家本家的人,你少去掺和。”

常平忙点头:“嗳!晓得了。”他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找个法子溜进去,但朝里院瞟了一眼,只见拱门旁站了七八个曲家铁卫,饶是只苍蝇也难飞进去,也便作罢了。

常平转身想回蘅芜斋,从小道绕回去时,不经意间却瞧见路边矮木丛里有处异样,他手里提着灯笼,走近了一照——那处正是一个女子,穿着玫红色的袄子,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

这大半夜的,着实将常平吓了一跳,他吊着胆子伸手将女子翻了个身,烛光映出女子容貌,常平惊呼一声:“晴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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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揽星斋。

堂屋外头,青石地面被鲜血渗透了,砖缝里夹着碎肉沫、朝外冒着鲜血——此处曾历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

院子四周,乌泱泱地贴墙站着一群曲家铁卫,带头的是曲岚,跟棍子似的杵在堂屋外头。

曲江在门槛前头来回地踱步,他已思虑了半晌,最后还是咬着牙进去了。

曲江站在房外敲门,缓声开口试探,道:“公子,外头本家的岚二爷来了,说是叫您放了喜宴上的客人。”

话落,曲江等了半晌,仍听不见信儿,他不敢进去触曲默的霉头,只好又折回去跟曲岚打太极。

房内,曲默地坐在椅子上,他前襟上满是血污,一些是他伤口裂开出的血,还有一些是曲鉴卿的。他眼睛很空洞,眼神也飘忽着,不知在看什么地方,脸上神情呆滞极了,像是被人抽去了三魂七魄,只余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在人间。

房中只有零碎的脚步声,是下人偶尔从厢房里进出,有时端着热水和汤药送进去,有时又端着被鲜血染红的布帛出来……

御医陈陂处理完曲鉴卿的伤口,又给曲鉴卿喂了药,这才从厢房里出来。

“如何?”曲默听见门响,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他没抬头,仍坐在原地。

陈陂走上去行礼:“回统领的话……大人……大人……”他正斟酌着如何开口。

“你实话实说,不必瞒着我。”

陈陂擦了额上冷汗,道:“从脉象上来看,大人……气血亏空,心脉两虚,似有弱症……此症平日里不显象也是常有的,若是加以调养,虽不能就此痊愈但也必能益寿延年,可大人现下身有重伤,一时又失血过多……下官愚昧,医术浅薄,能做的也仅是止血、暂时控制住大人的伤势,至于能否捱过此关,单看他自己了。丞相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下官相信他定能化险为夷。”

曲默沉默着听了,垂着头问道:“我平日里素昧听闻父亲身体有恙,他为何会有弱症?”

陈陂答道:“兴许是大人为国事操劳过度,忧思伤体所致,他自己不知道,因此不曾就医,故而旁人也无从知晓。但患此症者多为先天不足的襁褓婴儿,大人缘何身患此症,原因尚不明。且此症在大人身上来势汹汹,不像是缠绵不愈的久病,倒像是……”

“什么?”

“倒像是……”

陈陂一咬牙,双膝一软,“砰”地跪在地上,“统领恕罪!”

曲默捏着额角,也无暇去应付这些虚礼,只焦急道:“你只管说。”

“下官也知巫蛊妖祟之说不可信。但下官曾在古籍上看过,对传说中苗疆邪术了解一二,依书中所说,大人这身子真真便像是中了痋蛊之术!不过此法失传已有数百年,且是否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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