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线拉直,盯着伤口,心头涌上淡淡的烦闷,语气带着难以遮掩的心疼:
“怎么弄的?”
舒野小声说:“……遇到大猫猫,挠我。”
卢瑟紧抿薄唇。
他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托着舒野的小臂,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消毒,低垂的眉眼看不清楚情绪。
舒野的心中惴惴不安。
消完毒后,卢瑟撕开一张医用胶布,仔细地贴在舒野的手臂上。处理好后,他将衣袖缓缓撸下来,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摘果子。”
舒野赶紧摇了摇头:“不关哥哥的事,这只是意外。再说,我哪儿有那么娇生惯养呀。”
“小野当然不娇生惯养了,”卢瑟看着他,淡淡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跟没事人一样,不止血消毒还跳水救人。我要是不看着你,你以后是不是还要上山打虎、下水抓蛇?”
“……”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对不起哥哥。”舒野扯了扯他的袖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原谅我呗。”
“那你答应哥哥,以后受了任何伤,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卢瑟又补了一句,“包括心理上的。”
“……”舒野想了想,“我可以拐弯抹角,用一种春秋笔法告诉你吗?”
卢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舒野试探着回答:“我是说……我十分尊重哥哥的想法,愿意重新考虑这一问题的立场,并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卢瑟舔了舔腮帮:“那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持保留态度。”舒野小嘴叭叭,“而且,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是有益的,并充分地交换了意见。”
卢瑟微微一笑,“……行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严肃申明,引起的后果由你本人负责,勿谓言之不预。”
舒野睁圆双眸,怯生生地瞅着他,“你这种态度,可不太友好哦。”
“对无赖的小朋友,可不能无底线地退让。”卢瑟宠溺地点了点他的鼻尖。
“……”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卢瑟给他泡了杯热可可,递给他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受伤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没有啊。”舒野随口答道,但好像想起了什么,表情凝了一下。
“怎么?”卢瑟敏锐地察觉到了。
“没什么,”舒野顿了顿,“那时……德牧和金猫好像同时听到了什么。”
“那你有听见什么吗?”
“什么也没听见,不过……当时我的耳朵有点疼。”
舒野低头抿了一口热可可,浓郁而香甜的味道弥漫在舌尖,飘浮的棉花糖好像天边大团大团的云朵。
卢瑟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