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命运般那天一样的漆黑雨夜,名为兄弟的软肋,对报仇的迫不及待。
几乎让他屈服于往日的梦魇。
但这是不对的。
邱刚敖踉跄的从沙发上滚下,踢了一脚半昏迷的沈刚。
“不想让我杀了你,就老实点。”
他随便整了整衣服,走出了仓库。
瓢泼的大雨就好像四年前的那天,瞬间就浇湿了邱刚敖全身。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把暖风开到最大。
靠在驾驶位上。
他已经出狱了,再不需要虚假的安慰。
荣斐就在他身边,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们都在一起。
邱刚敖拼命搓着手腕,沈刚的鲜血都是那么令人厌恶。
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但这次邱刚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比起那些刻意的羞辱,荣斐的话更清晰。
做快乐的事,当然要舒舒服服的。
痛是不正常的,你感到痛的时候,就说明你是不喜欢这件事情的。
邱刚敖踩下油门,他想荣斐了。
更想念荣斐曾经告诉过他的,所谓正确的感受。
你躺在躺椅上,开着电视泡着脚,抱着甜甜几乎要睡着。
阿敖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两头不回家。
停职比在职还野。
门口有开锁的声音,你睁开眼就看到湿漉漉的阿敖,站在门厅边。
直勾勾的看着你。
你扔给他一条毛巾,“搞咩啊,这么大的雨,你没有买把伞吗?”
阿敖把卷毛擦的半干,你才想起来那条好像是擦脚毛巾。
随便了,洗衣机里转一转都是干净的。
你把脚朝旁边挪了挪,邀请旁边换了身睡衣的阿敖。
“一起泡?”
阿敖没有说话,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
把脚伸了过来。
他的脚冷的冰人,冻的你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你去哪里野了啊,雨这么大。”
你嘟囔着把脚压到他脚上,让他完全泡在温水里。
“荣斐!”
你被他一嗓子喊的睡意全无。
“边个啦?”
“你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一头雾水,“我对你说过那么多话,到底哪句啊?”
阿敖的脚渐渐回温,青白色的脚掌染上红。
“床上的话。”
你有些犹豫,被阿敖踩了一脚。
“你干咩要想!?你床上除了我,还有别人,想这么久!?”
你把温度又向上调了调,“除了你,甜甜,乖乖,娇娇,上过我床的人多了,连堂嫂都过来捉过奸。”
阿敖的脚又被你踩了回去,泡在水里。
“堂嫂捉奸?捉谁的?”
“除了我的大状堂哥,还能有谁?”
“他们感情不是很好?蜜里调油,孩子都是电灯泡。”
“那也吃不住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啊。”
“你们干咩啊,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阿敖的声音也变的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甜甜跳过去他怀里。
“工作喽,公司出了一点事情。”
“咩事啊,还能让你们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从外面的狂风暴雨,回到温暖的家里。
泡着热乎乎的水。
让邱刚敖往常敏捷的思维,变得有点钝,只知道顺着荣斐的话问。
你停顿了一下,阿sir今天不对劲儿。
往常他不会这么追根究底的。
没有听到回答,阿敖的脚又开始不老实,跳出水面非要压你一头。
你低下头,轻声说了句。
“老豆去世了嘛。”
邱刚敖踩在荣斐脚上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他不知所措的说了句:“对不起。”
水有些烫,你又把阿敖的脚踩了下去。
他被烫的‘嘶’声。
“泡脚就是这个温度,不要躲。道咩歉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你淡淡的说道。
“你那么难的时候,我都没有帮到你。”
邱刚敖垂下头,荣斐好像从来都不需要人帮,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可靠的大山。
坚不可摧。
“堂嫂捉奸又是怎么回事?”他有意转移话题。
你闷笑一声,“你是猪吗?”
“我老豆去世,爷爷又住院。荣氏乱成一团,我那小半年几乎是住在荣氏的,堂哥陪着我天天不着家,几乎要闹到离婚。”
你看到阿敖紧张的蜷缩起的脚趾,就知道他想没话找话,安慰你。
果然,半天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
“很难吧。”